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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人端着托盘上前,上面放着些金银珠钗。宁瑶谢恩领赏,却不似第一次那般高兴。宫宴散得不怎么好看,太后被气得犯了头风,早早就回了寝宫。靖王妃领着宁瑶跟随人流往宫外走。宫道上灯火通明,玉做的地砖被照得发白。刚到宫门口,一个小太监就碎步跑了过来,拦在她们跟前:“宁小姐,请您留步。”小太监像是怕她走了,赶紧从袖子里掏出张叠好的纸条递过来。“三皇子殿下让我递交小姐,明日午时,醉春楼一见,有要事相商。”这纸条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。太后白日里才敲打过她,让她安分些,别动不该有的心思。靖王妃往前站了半步,把宁瑶挡在身后,温和地看着那小太监,话却说得不容商量。“劳烦公公跑一趟了。”“只是瑶儿明日得陪我去普陀寺上香,怕是没空。真有什么要紧事,改日再说吧。”小太监不敢得罪靖王妃,哈着腰应了几声,退下了。等人走远了,靖王妃才回过身,拍了拍宁瑶冰凉的手背:“别怕。”宁瑶心里一暖:“多谢王妃。”醉春楼人多眼杂,要是让人看见太后又要内涵她了,宁瑶可不是这种羞辱。回到侯府时天已经黑透了。宁瑶辞别靖王妃,一个人往听雪轩去。夜里起了风,吹得人有些凉。走着走着,风里带了点不对劲的味道。不是草木香,是烧焦了东西的糊味儿,越走越重。宁瑶心一沉,几乎是跑着冲回自己的院子。眼前的景象让她钉在了原地,听雪轩竟成了一片黑漆漆的废墟。屋顶塌了半边,烧黑的房梁七歪八扭地倒着,还在冒着烟。亲手种的花草,费心找来的药材,翻了不知多少遍的医书全都没了。“姐姐,你可算回来了!”赵莺莺提着裙子跑过来,脸上的惊慌假得不能再假。柳淑兰跟在后头,有模有样的解释:“都怪院里那洒扫的婆子,要不是她打翻了烛台,房子也不会烧了。”“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来了,只能打发人牙子卖了婆子,算是给你出气了。”赵莺莺附和道。宁瑶面无表情,看不出什么心思。“听雪轩烧了还能再建,只是眼下先委屈你了。”柳淑兰提起府里一处空置地方,意思是让她先住过去,什么时候修好了再回来。她提到的这个地方偏僻至极,杂草丛生,屋里头更是又小又暗,透不进半点光,哪怕是府里最下等的丫鬟,也不用去住这么烂的一个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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