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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颜往石凳上一坐,就嚷嚷着要喝茶:“奔波这一路,嗓子都干了。有茶喝吗?”瑶光听到折颜上神说的话后,笑着去厨房烧水,灶膛里的火光映着她的侧脸,竟比廊下的灯笼还要柔和几分。
三日后的上巳节,天刚蒙蒙亮,药圃里的晨露还没被日头蒸干,医馆门口就已热闹起来。
瑶光请来的街坊婶娘带着孩子们帮忙摆长凳,折颜不知从哪儿寻来的彩纸,正蹲在地上教小知鹤剪桃花。东华写的"百草堂"匾额被红绸裹着,初昕往门楣挂陈艾时,指尖刚碰到门柱,就见金铃又叮叮当当地响起来,像是在催着揭匾。
“时辰到了!”折颜拍掉手上的纸屑,冲东华扬下巴,调侃的说道,“东华,你可要动手?”
东华没理他的调侃,伸手解了红绸。阳光下,三个字笔力沉稳,墨色里竟隐隐泛着微光,细看时,像是有细碎的药草纹在笔画间流转。围观的邻里发出一阵赞叹,卖糖葫芦的阿伯举着杆子笑道:“这匾一看就治病!”
初昕刚把薄荷蜜水分到瓷碗里,就见个穿蓝布衫的少年匆匆跑来,怀里抱着只受伤的信鸽:“初昕姑娘,您看这鸽子还有救吗?”
她刚接过鸽子,东华已取来伤药。两人一递一接间,少年忽然红了脸:“我、我娘说今日开张,让我送些新摘的草莓来。”说着从布兜里掏出个竹篮,红透的草莓上还沾着绒毛。
小知鹤凑过来,举着刚剪的纸桃花:“我帮你喂鸽子!”
正忙乱着,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。众人转头看时,见个穿玄衣的青年翻身下马,怀里抱着个药箱,竟是许久不见的子渊。他刚走近,就被折颜拍了后背,语气平和的说道:“你倒是会赶时候!”
子渊笑着作揖,目光扫过药圃时顿了顿,语气温和的询问道:“这是......种了合欢花?”
东华颔首道:“你回来得正好,该浇水了。”
初昕递过碗薄荷蜜水,见他药箱上沾着尘土,便知是赶路回来的:“路上累了吧?先歇歇。”
子渊刚接过水,就见小知鹤举着捕蝶网跑过来,网里兜着只翅膀带金边的蝴蝶:“子渊哥哥你看!义兄给我做的网!”
蝴蝶扑棱着翅膀,忽然从网眼钻出来,直往药圃飞去。众人跟着望去,竟见新翻的土地上,不知何时冒出了点点粉白——合欢花竟提前开了,细绒般的花瓣被风一吹,像落了场温柔的雪。
折颜啧啧称奇道:“这花倒是懂事。”
瑶光端着茯苓糕走过来,见子渊望着花出神,便笑道:“知道你要回来,赶着开花呢。”
折颜在一旁微笑的看着,初昕忽然发现,他药箱边角刻着的那朵小兰花,竟和瑶光发间别着的银簪一模一样。
日头渐渐升高,百草堂里坐满了人。折颜被一群老人围着问养生方,瑶光在给孩子们分蜜饯,小知鹤追着蝴蝶跑过药圃,裙角扫过紫苏叶,又惊起一串露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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